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晓艇:毕生塑造川剧小生之美
2016-09-13 14:06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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详细内容

从小进入梨园,跑龙套、偷师学艺,从娃娃生、二小生一步一步成为一个大小生——

晓艇,原名文华章,1938年生于四川成都。幼年进入川剧班子聚丰剧社拜师学艺,先后师从王登福、川剧名丑王国仁、川剧著名小生表演艺术家曾荣华,专攻文武小生兼文丑。1984年获首届中国戏剧“梅花奖”,成为川剧第一朵“梅花”。2008年被评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川剧代表性传承人。晓艇的唱腔声音深厚、高亢、字正腔圆、川味十足。他特别有影响的是川剧小生的褶子功、扇子功,还特别擅长戏剧表情,眉目传神,喜、怒、哀、乐等表情丰富细腻。代表剧目有《逼侄赴科》、《问病逼宫》等。

学艺:

跑龙套,跑出一身本领

1946年,年仅8岁的晓艇进入彭县一家草台班子——聚丰剧社,拜剧团花脸王登福为师。从此,晓艇在舞台上慢慢学着穿书童、打“轿子”、穿马衣、去报子。这些跑龙套角色,让初入梨园的晓艇广泛接触到各种剧目和角色。

天府周末:您曾说,引您走向戏行这条路的是京剧?

晓艇:我小时家里很穷,父亲是拉人力车的,没钱供我读书。当时,我们家住在成都东城边的中莲池,街上有个华瀛大舞台,是唱京剧的。刘奎官、花想容都在那里唱。我买不起门票,就只有牵着大人的衣角,装作是大人带的小孩混进剧场去看“白戏”。有时候,很早就趁开演前躲进剧场的厕所里,混过验票这一关。

我受京戏的感染太深了,回到家里就和街上的小孩学到京戏比划,用玉米须须、蒜薹头子串成串串,挂在耳朵上当胡子,把公鸡毛绑在头上当翎子演戏。到我8岁的时候,我姐夫就把我引荐到彭县的戏班聚丰剧社学川剧,混饭吃。剧团老板的饭不能白吃啊,到了剧团第二天就让我上台“露露相”,看看我有没有吃戏饭的缘分。舞台上唱《三尽忠》,就让我演娃娃生——皇太子,一个大人把我牵着走进去。也许是因为看京剧有了“戏胞”,在台上我也不怯台,从此我就进入了梨园。

天府周末:当时您还是学徒,在戏班做些什么呢?

晓艇:就拜师,我的师父叫王登福,是唱花脸的。当时学徒没有工资,只有饭吃,我就给师父带娃娃。师父在卖纸烟,我还要给师父守烟摊,每天早上练下功。我在剧团就演娃娃生,学着穿书童、打“轿子”、穿马衣、去报子,什么都学,什么角色都乐意去演,跟着师父学了很多戏。这些“二不挂五”的跑龙套角色,都是跟随戏情和主要角色连轴转,给了我很多机会开眼界、装肚皮,让我顺溜地开始了舞台生涯,成了“门门懂,样样瘟”。

后来我在台上遇到各种情况都能应付,就是因为在台上看得多了。而且演书童跟着公爷,把小生的戏看得最清楚不过。下台来自己再模仿,就这样学习。

天府周末:“晓艇”这个艺名是怎么来的?

晓艇:1949年,成都解放前夕,戏班到新繁演出。台下都是国民党军队,帽徽已经摘了,等着解放军来接管。我和师父唱《打锅上堂》,剧情是儿子不孝打了老师。我师父在台上顺口说了句玩笑话:“你娃娃打我,二天送你去当兵”,就惹怒了当兵的,要拆我们的台,师父躲在庙里的菩萨背后才躲过去。当兵的走了以后,师父说自己也顾不了我了,就把我打发回了成都。

离开剧团后我就卖糖人。一直到成都解放后,在盐市口有一个私人剧团叫蜀育川剧团,招揽了一批唱川剧的去演出,有人就介绍我去演娃娃生。剧团里名角荟萃,有陈书舫、王国仁、谢文新等,我又拜唱小丑的王国仁为师,他教我一些娃娃生诸如《送米》的安安,《打猎回书》的咬脐郎等。

当时,陈书舫老师的学生筱舫也在班上,小小年纪就有了点名气。小娃娃演戏要小娃娃配,就选上了我给她配戏。写水牌的老师想,既然她叫筱舫,你叫筱艇好了。曾有篇文章写的是《艺苑二筱》,说得不好听点,我是沾了她的名气。很多人以为我是陈书舫的学生,其实我不是。后来我慢慢成熟了,到上世纪70年代,我就把名字改成晓艇,拂晓的一支快艇,破雾乘风,不沾到你的名气了。直到现在,我的身份证、工作证上都是晓艇,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原名叫文华章。

天府周末:在您的书上,提到郭沫若给你们写剧本,沙汀给你们改剧本,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?

晓艇:新中国成立后,当时成都市四大剧团合成一个锦江剧团,由省文联接管。当时省文联里有李劼人、沙汀、艾芜,都是文化人。

接管的时候,4个剧团去了上千人。我们就这样脱离了私人剧团,进入国营剧团。当时锦江剧团红极一时,陈书舫、贾培之、周企何、周慕莲、杨少安,名家多得不得了。后来重庆需要,就分了周企何、杨少安等人去了重庆,我们留下来了。当时,剧团专门为我们这些17岁以下的娃娃成立了儿童组,有筱舫、竞艳等很多人,派老师给我们上文化课。

国家剧团当时演出,要派人来改戏,净化舞台,把《小二黑结婚》、《白毛女》、《血泪仇》改成川剧。郭沫若给我们改剧本,沙汀给我们改剧本,郭沫若还给川剧《乔老爷奇遇》写了一首诗:“面丑心不丑,信义比千秋。”

继承:

偷师,偷出一身“玩意儿”

1959年,晓艇拜曾荣华为师,正式归行专攻小生,从此,晓艇进入一个崭新的艺术时期。在继承曾荣华“乃文乃武”、“演人演情”艺术精髓的同时,晓艇还四处偷师学艺,练就一身“玩意儿”用以塑造人物,从而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。

天府周末: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唱小生的?

晓艇:我小时候演娃娃生,又演小生又演小丑。1959年上北京演出,我全部演小丑。后来我想继承曾荣华老师的戏,就拜了他为师,正式归行专攻小生。我拜了三个师父,但是我真正得道是在曾荣华老师身上。他口传心授,把演戏的方法告诉了我,让我从娃娃生、二小生一步一步成为一个大小生。

天府周末:1959年你们去北京演出,当时是什么情况?

晓艇:1959年,成都市市长李宗林组织了一个青年川剧团,全是20岁左右的,去北京献礼汇报演出。演得撇不要紧,我们都是新中国成立后培养的,其中还有川剧学校第一批在校学生。当时在戏剧界,出现一支年轻队伍,而且都是新中国成立后培养的,很难得。川剧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个成立青年团的,后来河北梆子、其他剧种成立青年团,都是从这儿来的。

我们一批年轻人去,第一天演《白蛇传》,来看戏的有朱德、陈毅等,一演就打响了。紧接着,我们带了《白蛇传》、《鸳鸯谱》等十本戏在全国巡回演出,最后到了海南、广州。在湛江演出,全城人出来欢迎,当时川剧已经风光到这种程度。西沙、南沙这些我们都去过。后来川剧成了资料剧种,全国好多戏剧到四川来跟我们学。学我们的川剧表演、剧本。上海专门派了个团来四川演出,学习川剧。

天府周末:1983年,您在北京做专场演出,是川剧界第一个在北京做专场演出的?

晓艇:这是一个偶然,偶然中的必然。1982年,成都市川剧院的实验川剧《红梅赠君家》和观众见面,以钢琴为主体的交响乐队作为川剧伴奏引起很多争议。1983年,《红梅赠君家》就调到北京演出,带了《铁笼山》、《逼侄赴科》、《金山寺》等几个折子戏一起去。到北京演出,我只演一个戏《逼侄赴科》,其实我根本没想到会引起那么大的轰动。

当时,中国剧协的两个刊物《戏剧报》和《戏剧论丛》正在搞戏剧演员推荐演出。之前已经推荐了昆曲演员张继青。成都市川剧院在北京演出过后,中国剧协就向领导提出要推荐我演出。我当时毫无准备,就带了《逼侄赴科》、《问病逼宫》、《红梅赠君家·放裴》去。当时我很惊奇,上午十点在长安大戏院演《红梅赠君家·放裴》,买票的人排多长。

当我觉得自己也是运气好。粉碎“四人帮”以前,在北京亮相的人很多不在了,还在的都还不太成熟。天府周末:这次演出之后,您就获得了中国戏剧梅花奖,成了四川第一朵“梅花”?

晓艇:1984年,突然接到通知去领奖,喊我表演节目,表演变脸。啥是梅花奖,我都不知道。当时38个评委投票,我排行第四。第一名张继青,第二名叶少兰,第三名任跟心,还有刘长瑜等,一共10个戏曲演员,话剧演员有李雪健等5个人。

我去领奖的时候,在座谈会上表演了《变脸》、《摘红梅》。后来我们获奖演员又进中南海演出,我演了《问病逼宫》,当时没有带服装去,刚好新都的芙蓉花川剧团在北京拍戏曲电影,借他们的衣服演出的。当时是很轰动的,请我吃饭的全部是中国戏剧的大腕,刘长瑜、杨春霞等,把京剧界迷住了。

天府周末:《逼侄赴科》是您的代表作,听说这出戏还是您“偷”来的?

晓艇:无论老师们演什么戏,我都专注地去看,在台下自己学,依老师的葫芦画我的瓢。上世纪50年代的时候,我给袁玉堃老师演书童。老师在上边演,我就站在一边看。当时没有教,全是捡下来的,就是偷么。他演好多场,我看好多场,看都看会了。

天府周末:阳翰笙曾经说“晓艇的玩意儿真多”,这个“玩意儿”指的是什么?

晓艇:戏曲是靠外部程式体现人物。变脸、吐火、踢褶子都叫玩意儿。为什么甩胡须?为什么甩翎子?为什么要变脸?是用外部动作揭示人物内心。中国戏曲是写意式的,好演员在舞台上表演是“1、3、5、7、9”。比如说划船,舞台上没有水和船,但是演员一个动作一个程式,观众都知道这是在划船,水和船都在观众心里。演员的玩意儿,就是能给观众这种想象的空间。如果一个演员从1到10都表演全了,那是在卖百货。齐白石画的虾,有四分之三是空白,虾子跳不跳?跳在人的心里。

天府周末:您这么多玩意儿是从哪里来的?

晓艇:这些玩意儿都是我看别的老师表演时学到的,自己学,自己练,后来变成自己的玩意儿。

我的师父曾荣华教我说:“学戏莫偏食,要吃遍五谷杂粮。”我从最早学戏,就爱看戏。不管好与坏,啥子戏我都看。看好在哪里,坏在哪里。他山之石,可以攻玉。

我演《白蛇传》的王道陵,就是刘成基老师教的。他当时在教另外一个学生《吊打王道陵》,教了几天没教会,结果我在旁边看会了。他就喜欢我,主动教我《吊打王道陵》和《醉隶》。还有周裕祥、袁玉堃、彭海清等诸位老师,他们的拿手戏和精湛技艺,哪怕一招一式,只要我用得上的,都细心汲取、反复推敲,化在戏里。后来我把这些玩意儿用到《逼侄赴科》、《问病逼宫》、《跪门鉴》里。《逼侄赴科》还有个动作不是川剧的,是我从蒲剧的《杀宫》里借用来的。

创新:

学歌剧,从此不再“吼”了

1979年,上海音乐学院教授沙梅联合成都市川剧院,对川剧音乐进行改革,创排实验川剧《红梅赠君家》,晓艇在其中饰演裴禹。1983年,晓艇又自费去上海学习意大利歌剧唱法,将其运用到川剧唱腔改革中。在川剧改革历程中,有人称晓艇为“创新之花”。

天府周末:很多人都说,您演出的《逼侄赴科》,和所有人都不一样?

晓艇:这个《逼侄赴科》我是在继承老一辈的基础上发展的,在继承中又通过上百场演出不断实践、变革,去北京演出的时候已经变了。传统的《逼侄赴科》有很多下流的东西,功夫再好、技术再好,都是下流。但是有我自己新的观念在里头,把下流的东西都剔除了。潘必正是小生,小生风流但不能下流,有真挚善良的美,过去老一辈达不到的,在我身上都能体现出来。

天府周末:1982年,《红梅赠君家》的改革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了讨论。作为这个戏的演员,您怎么看?

晓艇:成都市川剧院的实验川剧《红梅赠君家》,以钢琴为主体的交响乐队作为川剧伴奏,引起很多争议。《红梅赠君家》改革有个最大的成功,就是解决了川剧音乐中打击乐的问题。川剧难唱,很多很有名的演员,经常唱“黄调”,为什么?川剧有三副调门,帮腔一个调,锣鼓一个调,自己唱一个调。演员是接锣的调还是帮腔的调?所以经常打走,这就是很大一个问题。

沙梅就要解决这个问题,开始用交响乐给川剧伴奏。沙梅用了七面锣来敲,叫定音锣。演员唱腔过后,最后一个字落那个音,定音锣就给那个音。但是这些改革没有用下来。所以现在很多演员经常在台上跑调,不怪他,怪锣。

天府周末:后来,您为什么要自费去学意大利歌剧?

晓艇:川剧戏曲男演员,到了50岁,嗓子都不大好了。不好的根本原因是唱法的问题,费嗓子。在演《红梅赠君家》之前,我也有点倒嗓。我就觉得我们的发声有问题,所以在1983年,我就自费去上海学意大利歌剧发声,3个月后我考第一名。那之后我就不是吼了,找到位子了。

天府周末:您是哪一年退休的?退休后主要做些什么事情?

晓艇:我62岁退休的。退休后我就到处教戏。《逼侄赴科》、《问病逼宫》走遍全国,我的学生遍布天下。我高兴的是,《逼侄赴科》京剧也在演,评剧也在演,越剧、豫剧、滇剧,很多剧种都在演,还演出很多梅花。京剧演员包飞演《逼侄赴科》获得梅花奖,中国评剧院副院长齐建波演这个戏也获了奖,我属于桃李满天下。

前年我还去香港教《逼侄赴科》,半个月就可以挣很高的报酬。北京芭蕾舞学校找我教身段,因为他们觉得川剧小生的身段好,褶子扇子很美。

我去香港从广东过的时候,红线女把我拉到说:“你给小生说说扇子。”川剧小生,跟全国小生不一样,风流儒雅,身段之飘逸,扇子可以变很多玩意儿。川剧小生柔美纤细,书卷气里还带三分瓜嗲媚,还带三分脂粉味,是中国戏曲最美的小生。

天府周末:那对于您而言,您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?

晓艇:我是传承人,我身上的戏,玩意儿找谁来传?我想趁着自己身体还好、品茶谈戏还能谈出些道理来,想把这些东西传下去,但是现在能沉下心来学戏的人太少了。

记者手记

有些美不会随着岁月流逝

约晓艇采访,他把采访地点定在了悦来茶馆。意料之外,却又在情理之中。

也许,对于晓艇来说,谈川剧就应该在悦来茶馆。这里是川剧“戏窝子”,当然也是他这个演了一辈子川剧人的家。

在悦来茶馆见到晓艇的时候,他正被成都市梅花川剧团的团长拉住,邀请他去自己的火把剧团助演。洗得白净的衣衫,黑色皮鞋擦得锃亮,手握一把折扇,舞台下的晓艇除了精神些,看起来和普通的老年人差不多,一点不像个角儿。

但当讲起川剧,晓艇突然就变成了一块熠熠发光的磁石。一个眼神一个手势,都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人的眼光。

晓艇的眼睛有戏。早在1984年,著名京剧演员胡芝风就专门写了一篇文章《晓艇的眼睛》盛赞晓艇的眼神。采访中,晓艇总能迅速地在不同角色之间转换。这一刻,说起《逼侄赴科》里的潘必正,晓艇眼神柔媚。下一刻,比起《问病逼宫》里的杨广,凶狠的眼神让你感觉眼前好像换了一个人。同样是小生,却又完全不同。角色转换之快,让人惊叹!

晓艇的手上也有戏。伸出一只手指,轻轻地对着你一指,你就看到了一个恋爱中的小生;一把普通的折扇,被他一双手轻轻摆弄,竟然也让人读出不一样的味道。都说戏曲是角儿的艺术,这就是角儿的魅力吧。

因为这样的魅力,晓艇退休后很忙。他受邀各处讲学,为不同的剧种,甚至是芭蕾舞传道授业,成了空中飞人。重庆市川剧院重排《玉簪记》,晓艇的爱徒孙勇波担纲主演,院长沈铁梅专门邀请晓艇前去帮忙指导。沈铁梅说:“这部戏必须要晓艇来教扇子功和褶子功,还要请他在手法、眼神等细微处把关。”

晓艇爱川剧,所以他希望自己能更忙些。他希望能趁着自己还有精力,把一身的玩意儿、一身的本领和一身的戏都传下去。他给民办的刘萍川剧学校当了4年校长,培养了孙勇波等一大批学生。尽管以亏损800万元告终,尽管已经过去近10年,他依然惦记着学校那崭新的道具、服装和音响,依然和火把川剧团的老板讨论,是不是可以把这些东西利用起来,办一个川剧团。

很多人都说,晓艇是一位性格演员。这里的“性格”,不只是因为他在舞台上塑造出来一个又一个各具特色、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,也因为晓艇从8岁学川剧开始,就一直未曾改变的“刻苦钻研”的性格。晓艇的艺术生涯是从跑龙套开始的,这期间,晓艇演的全是没有台词的角色。但晓艇都是认认真真在演:演书童就跟着公爷看小生的戏,演报子就在台下锻炼自己的口齿……这样的性格,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。中国评剧院请晓艇去指导排练《逼侄赴科》,他在指导别人排练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问题,即便已经不会再登台演出,他依然一边教一边在改。“好的东西要不断地升华下去,这个演出一定要有情在里面……”

正是这样的千锤百炼,才有了舞台上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,才有了被人誉为“中国戏曲小生一面旗帜”的晓艇。

作为最早一批开始尝试川剧改革的人,正如晓艇自己所说,他永远是一个能跟得上时代的人。唱样板戏,晓艇出演《沙家浜》中的郭建光、《智取威虎山》的杨子荣,新人物没有现成的程式,就要自己思考;样板戏不演了,他又把样板戏的东西抓出来用在传统川剧里;川剧音乐改革,他不仅能配着交响乐唱川剧,还能给导演沙梅提出意见;觉得川剧好看不好听,他就自费去学意大利歌剧,对川剧唱腔进行改良。他说川剧变脸也是宣传川剧,川剧要抓住机会,学会炒作;他爱上网,紧紧地跟着时代的潮流,在网上看新闻、逛论坛、潜水。“你们说啥子我都知道。”这位70多岁的老人,始终有一双好奇的眼睛。

正是因为舞台下紧跟时代、大胆迈步的晓艇,才有了《燕燕》里亦生亦丑的李维德,有了《乔老爷奇遇记》里亦丑亦生的乔溪,有了跟老戏里不一样的潘必正,有了从小生变丑净的杨广,也才有了舞台上让观众着魔的川剧小生晓艇。

晓艇、蓝光临、罗玉中,被并称为“川剧三小生”。2012年,曾经有幸看过晓艇与蓝光临演出对手戏《酒楼晒衣》。锣鼓响起,一个着粉衫,一个穿青衫,公子哥飘然而来。举手投足,风度翩翩。言谈之间,妙趣横生。如果不了解,没有人会想到,台上这两位翩翩公子,一个74岁,一个78岁。穿上戏装,岁月似乎没有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。即便穿着便装,即便是年逾古稀,当晓艇进入角色的时候,身上依然散发出夺目的光彩。

有些人,天生是应该属于舞台的。晓艇就是这样的人。这一生,晓艇都在塑造小生的美。这样的美,不仅没有因岁月的流逝而改变,反而因为稀有,而更加熠熠生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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